引用網址:中國的腦控報導

 

我不想做英雄,也不想讓人同情,我渴望輕鬆,呼吸自由空氣

◎夏禱

【明見網5月18日訊】編者按: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和危急感寫這篇文章,不能預測它將如何發展,結束。它將曝光的秘密是黑暗而多重的,所象徵的意義也因此多重而危險。其中牽涉的事件影響甚廣,牽涉的層面十分複雜。最困難的地方在於有些事情無法明說,有些人物的身份無法點破,這其中不乏在海外學術界,文化界,民運界赫赫有名的人。最難明說的是這件事所曝露的人性弱點。在這裡,我只能秉持信任的基本原則進行並完成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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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由一篇江西鞭炮廠爆炸案開始

恐懼如何誕生?一個人的恐懼如何能被證明將是所有人的恐懼?

5月5日波士頓時間深夜12時,張慧敏從哈佛的一間空教室打越洋電話給我。「我背著手提電腦四處走。今天考GRE,電腦鎖在存物箱裡,最後還是被搞亂了!「她發出了急促,沒有溫度的笑聲。接續著我們最近的談話,她敘述自己離奇的遭遇:便衣跟蹤,電腦系統和平靜的生活被破壞所產生的被圍困感,無法阻擋,無法躲藏的電磁波在夜晚襲擊無法入睡,意志力喪失,極度恐懼。電話快沒電了,談話最後她沉著地說:「如果我死了,你知道,我是被迫害死的。」

這句話一語驚醒了我。幾天前她鄭重其事地說:「我不斷問自己,倒底是在迫害中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還是自己從樓上跳下去解決生命更有尊嚴?」恐怕這是她自殺之前的告白,我如冷水澆身,放下電話,開始在網上緊急搜索那折磨著她在夜裡四處躲藏,在地板上徹夜難眠,意志崩潰,看不見,摸不著,沒有人相信的電磁波。

或許和所有的人一樣,我安慰著她,卻暗中索求更明確的證據。也就是說和所有的人一樣,在潛意識裡,我對她長久以來的控訴存疑。然而到了最後關頭了,我開始害怕對她的懷疑將是致命的。如果她果然由於缺乏及時的幫助而失去生命,那不是我所能承受的代價。

想像她獨自一人背著沉重的電腦遊蕩在子夜的異國城市,得不到任何人對她遭遇的信任,任何人在最真實意義上的同情 □ 然而這是一個當初在亞洲週刊工作時,由於一篇江西鞭炮廠爆炸案報導而受到重視,卻因此失去了工作,流亡異國卻受到難以理解的迫害,原本意氣風發,才情縱橫的北大文學碩士。襲擊開始時她正在加州太平洋大學語言系任教,並為了在美國繼續攻讀博士而積極準備,也獲得了漢學界教授的鼓勵。然而從2003年春開始,這不知來自何處的襲擊澈底改變了一切。

為了化解一個人無法承受也不該承受的絕望,我邁入了黑洞的求證之旅。

搜尋的結果非常驚人。第一個重要發現是2005年1月的一個網貼上所敘述的福建省建甌市集體電磁波襲擊事件。

文中控訴某些不法人士和地方商業利益集團利用神秘的電磁波武器「日夜24小時監控我們的家庭一切交往,隱私…大腦思維,摧殘神經,循環系統…殺人作案於無形,報警報案無法令人置信。」文末說:「對已存在的嚴重性事物不能不聞不問。要等到多少人哭泣,哀號!?受害者及其親友,善良的人們應當有權知道。 以上…屬真實,沒有虛構。且在海南省臨高縣加來鎮有恐禍不已的大量知情者。」
這篇文章詳細披露了電磁波與特種雷達結合發展出來的新型電磁波武器 (electromagnectic weapon) 駭人的殺傷力。

「它採用了軍事強國積極發展且鮮無人知的人體直接傳感技術。這種技術基於特種雷達工藝和人的活動產生的「電磁波」 …預先使用系統部件--熱紅外線傳感探測器,以近似人體紅外波段即毫米波進行搜索。鎖定後,目標人的個人物理活動尤其是心理活動之信息,能直接同步被功率強大的人體雷達遙感接收機魔法般遠程予以接收。一個活人體是極佳的毫米波發射源,每人都有其特異波譜。」

「在遙感鎖定狀態下,人體猶如一個『特殊頻道電視發射台』,其可透視軀體(人體如水晶燈透明發『光』,可見五臟六腑影廓)及至一言一行,所處幾十米開外可視周圍之動靜變幻…何思何想(心語與想像圖)… 耳聞與目睹…,活靈活現的聲像信息信號並載輻射被已目標鎖定之特混傳感射頻發射機和接收機 「捕捉」並接收…即如「你」(被偷窺者)看到了什麼,偷窺者也能從視屏上看到。

「簡言之,經由靈敏度極高的雷達及人體遙感器,這種不為人知的電磁波武器掌握了鎖定對象的喜怒哀樂而採取相應的攻擊策略,能通過腦波解碼看見被鎖定者所看的事物,聽見的話,如同在鎖定目標的耳朵裡安裝竊聽器,眼睛裡安裝鏡頭。可以準確攻擊不同部位讓被擊者產生痛、熱、震動、麻痺等感覺,而被攻擊者身邊的人卻諢然不覺。可以使器官功能頓失,產生咳嗽、嘔吐、心悸。可以控制人和動物的情緒,行為,意志。可以瞬間取命。

我試了所有的線索,包括致電舉報人,嫌疑對象,及據舉報人所說已將之立案的建甌市刑事隊,卻大多接不上線。然而在地毯式搜索有關電磁波武器,毫米波millimeter-wave,雷達遙感器radar sensor,腦波等詞組後,二十世紀後半葉以來電磁波武器在軍事強國的秘密發展以及科學界對控制人腦,經由腦波解讀思維(thoughts reading),遙視(remote viewing) 等對於公民隱私和自由深具潛伏危險性的前沿研究一幅幅展現,建甌市案子中許多天方夜譚的描述也豁然開朗。

其所描述的「眼如攝像機,耳如收音器」十分接近經由電磁輻射解析腦波,重現被監控者所想所讀語句及視覺形象的功能。

電磁波 非致命人身襲擊?

以下是非致命人身襲擊(non-lethal anti-personnel)電磁波武器的部分功能:某些EM武器:以遙控來修正行為和攻擊高級人體功能,社會暴動時的理想利器;聲入頭骨(voice-to-skull device):把波聲打入人及動物的腦中,作用之一是形成電子稻草人 (electronic scarecrow) 驚嚇飛機場附近的鳥群;方向感混亂 (disorientation):經由電擊使人迷失方向;擬聲偽裝 (voice synthesis devices):複製(clone)某特定人聲形成一混成信息,打入鎖定者腦中,產生幻覺及特定效果;蘇聯心理音響武器 ( Russian psychoacoustic weapon):聲波打入人的潛意識,發送指令。其它功能包括使鎖定對像失去行動能力,情緒遲鈍,無法進行有意義的思考。

根據美國資料,以上所述電磁波武器有一部分已由前蘇聯KGB將軍及專家流入市場,可以80,000元代價購買,網上也曾短暫出現電磁波武器出售的廣告。令人不安的是,來自福建建甌的求救信裡準確地描述了一系列現象,完全符合擬聲偽裝器和蘇聯心理音響的詭異作用:「可遙施感應目標體內多處部位尤其大腦部振動,且可振動出聲音,包括人話 !『你的肚皮裡好像有人在發話』即其一情景。此無所知者恍惚「鬼上身」,或懷疑為幻覺。『他的言語變成別人的聲音』,即對你偷窺操縱者使用之講話時,『你』所接收『聽』;到的不是他的特徵聲音,而是『某個熟悉或不熟悉人物』的聲音。」

去年5月開始,慧敏對人們訴說自己的遭遇,其中包括她寫的日記被掌握,監控者能看見她所看見的事物。她的喜怒哀樂也逃不過監控,往往在她高興的時候予以打擊。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所思所想都被監控者瞭如指掌。

她在去朋友家的路上迷失方向,在轉彎處一次又一次往相反方向轉,形成不斷繞圈子的困境。電磁波在夜晚「醒腦」讓她無法入眠,卻又在讀書時叫她疲倦。她在加州太平洋大學的同事對她精神狀態的最大懷疑是:「她說她的眼睛裡有個照相機」;「她說那個人以貓表達他的看法,那頭貓憤怒地朝她吼」。

這些敘述確實使人懷疑她患有覺得整個世界圍繞自己旋轉的被迫害狂想症。然而在破譯了電磁波武器及毫米波遙感遙視器的種種詭異功能後,我們對以上這些現象有了全新的理解。

當然,我不排除在意識被嚴重干擾而產生了恐懼的情況下可能對受迫害的狀態無限上綱,虛實莫辨,然而我的原則是只要迫害確實存在,我們必須與被迫害者站在一起,給予最大的理解和支援。

而在我不斷擴大閱讀後,一個個電磁波武器違背倫理的功能驚人地吻合慧敏向我訴說的屈辱,我再度糾正自己的偏見,以更謙遜的心聆聽她在常人的判斷裡幾乎常情的際遇。

隱形武器成觸摸不著的敵人

我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昔日好萊塢電影上的科幻虛構正悄悄進入我們的生活,成為我們看不見觸不著的敵人。

拒絕成為西方科技文明畸形發展下沒有面孔,沒有隱私和自由的人們已結集起來,形成向世人昭示真相的群體,具有正義和使命感的作家學者也大力為文闡釋心理操控和思維解讀在科學研究上的危險發展。

不斷增加的電磁波襲擊和心理遙控的受害者更在美國凝聚為互助小組,相互傾吐,支援。然而對於絕大多數人,即使當毫米波,遙視器,心靈機器,思維暗示等研究成果和分析已具體呈現在他們面前,仍舊拒絕承認和自己習以為常的真實背離的,自己尚未碰觸到的另一層真實。

而對於共和國的國民來說,在道德滑落谷底,國家恐怖主義朝法西斯化逐漸過渡的現狀下,電磁波及心理武器的出現不啻是災禍的進一步深化。災禍的可怕之處在於我們可以確信,這個隱形武器將是中共和黑社會的共通利刃。和六四廣場上的坦克異曲同工,這一次,中國政府祭出了最新的高科技武器,對準它默默無名的人民。

當無聲無嗅的特種雷達和微波乘坐在原本詭譎的特務和魚肉人民的富痞之上,恣意凌辱海內外人民的精神和肉體,侵入最私密的私人空間,侵入人的腦子,情緒和精神思維,把我們的生活和自我釜底抽薪,我們知道,我們進入了迫害和反迫害的另一篇章。

《懷佛煽仇錄》

從毫米波和心靈機器開始,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一寸寸展開。我試圖由一個天真的視野來呈現一個險惡的事實。即使我們早已熟悉一切的糾結混沌,讓我們假設,這是我們第一次看見屬於我們的真實。

除了福建建甌市的舉報人,另一個把自己遭遇電磁波襲擊公諸於世的中國人是加拿大流亡作家陳沅森。在寫作長篇小說《懷佛煽仇錄》期間,由於書中揭露了農民受共產黨煽動迫害地主,雙方冤冤相報等土改期間不為人知的慘烈秘辛,陳沅森遭遇了一系列電腦文件被遙控竊取,書籍遺失,中毒,電磁波追蹤襲擊等迫害。

他於2003年9月開始在網站論壇上發表了一系列求救的呼籲文章,並因為苦於難以采證以取信於人,曾公開求賞徵求知情舉報人。陳沅森在正義之友人幫助下完成了具有歷史意義,深獲著名民運人士胡平讚揚的《懷佛煽仇錄》,並獲得了加拿大政府的難民身份。半年來,在全球退出共產黨活動上多次出現他的身影,為土改期間慘死的地主鄉紳做鏗鏘的歷史性控訴。

然而直到今天,陳沅森依舊生活在迫害的陰影下。在大紀元2005年1月的報導裡,陳隨時手持測量器,在電磁波數據突增時倉皇而逃如驚弓之鳥,採訪記者且目睹了電磁波在人為操縱下異常的變動。陳所描述的親身體驗如皮膚發熱,心悸,頭腦空白,無法睡眠,內臟器官受損等完全符合我們所知道的電磁波武器殺傷力,而他所言:「當我說出要去做某一件事時,他們便很快作出針對性反應」和「床上有電磁波不能睡,我便坐在沙發上,或坐到廚房、廁所過夜」也和張慧敏一舉一動被圍堵,四處躲避,徹夜難眠的經驗如出一轍。

由於陳沅森是幫助我理解中國人被電磁波襲擊的唯一具體線索,我特致電曾經熱誠招待過他的著名政論家盛雪。「陳先生特地坐七個小時的車來看我。從他身上我感到了一種悲涼,就是迫害仍在繼續。不管他現在在加拿大是否仍舊遭受迫害,長期的殘酷經驗在他心理上造成的陰影使得他無法以輕鬆的態度生活。」盛雪以她特有的仁厚堅定地說:「我確信,他確實遭遇過深重的迫害。」

陳沅森事件浮現了一個現象,即真正的,長久的迫害能導致受害者生出杯弓蛇影的舉止,使得人們對他個人的獨特經驗總體上產生不信任,從而抹煞了受害者所真切承受的,無法證明的磨難。這一點在為數不少,從中共監獄裡釋放出來的異議人士身上獲得了不同程度的,使人黯然傷神的折射。這只能說明了中共國家恐怖主義對人所造成的深度傷害是無法衡量的,卻絕不能反方向證明受害者的故事不真切。

電磁波武器之所以為空間武器在某種程度上亦可詮釋為,它為被鎖定的對象打造了一個隔絕的,唯獨屬於他個人的空間,使得他和他人之間生出了難以接軌的,從物質到精神上的悲慘裂罅。

內部瓦解 外圍截斷

這也許能解釋為什麼即使當人們早已知道陳沅森的案例,張慧敏在2005年3月走投無路時向獨立中文作家筆會發出的一封緊急求救信,雖然得到一些同仁在情感上的善意安慰,卻對她精神狀態異常多所暗示,委婉地把她的遭遇定位在對海外環境適應不良而生出的精神症狀。

也就是說,把她定位為一個弱者。筆會副會長菜楚曾在慧敏致電求助時強調:「我們的主旨是保護作家的言論自由,不是人身安全。」這解釋了獨立中文作家筆會在每一次國內知名作家被捕時大聲疾呼,卻把近在咫尺的作家發出的緊急求救視為精神失調而不採取任何實際救援或調查的行動。身處資訊發達,自由民主的海外,標榜獨立和言論自由的筆會這種故步自封和缺乏求證的精神是難以自圓其說的。

做為張慧敏求救對像之一的筆會理事馬建說得露骨:「你假如太緊張,就坐飛機去南方渡個假。流亡葬志,幾乎所有流亡者都經歷過你這階段。嚴重的自殺,輕的瘋了…聰明的成了基督徒、賭徒。你選哪一種?…你移了位就要習慣,不然就早點死,別自我受苦。」 這才是後極權時代真正的武器。

從內部瓦解,從外圍截斷,讓一個人處於全然孤絕的絕境,不信任別人,更無法信任自己,同時被所有的人嘲諷。而當初慧敏之所以向筆會求救,僅僅是為了「得到認可,釋放恐懼。」

陳沅森和張慧敏的遭遇曝露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電磁波做為一種空間武器的最可怕之處在於它讓被攻擊者處於一種完全孤立絕緣的狀態,無法以日常語言描述,更無法呈現敵人的武器,因此被堅持以「慣性」思維運作的人視為精神異常或受迫害妄想症。後者正是我在第一次聽說慧敏的遭遇時當面質疑的,為此她作了悲壯而清醒的自我辯護,提醒了我她一直是一個理智的,思辯能力極強的人。一個意志力十分堅強的人。

2004年,在加州,慧敏在受盡折磨的情況下為了尋找FBI在路上問路,卻被形跡可疑的員警關入斯托克屯小鎮一所精神與吸毒病院的慘痛經驗無疑是這種隱形武器所能造成的終極傷害之一。

根據她在太平洋大學任教的語言系系主任葛森教授解釋,警察將街上遊蕩的人 (people on the street) 帶入精神病院,讓醫生決定精神狀態是否正常是常見的做法,不幸那恰恰是一個星期五,醫生不上班,必須等到星期一:「她是在一個錯誤的時間處於一個錯誤的地點。況且,不是太多人會去找FBI。」

當我質疑慧敏當時是大學教師,難道美國法律容許警察不查看證件就把人送入精神病院時,穩健聰敏,一直盡力幫助慧敏的葛森教授笑著說:「美國並不是最好的國家。」

然而我們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深層原因是慧敏對自己受到來自祖國的隱形武器襲擊的描述超過了理性的美國警察和同事所能理解。

動員了所有的意志力和智慧,慧敏成功地在法庭上為自己辯護,證明了自己的精神狀態完全正常,無需吃藥,更與精神病院無緣。在莫名其妙被關入精神病院一個星期後,她堂堂正正走了出來。為此她感謝美國司法的獨立。然而走出了美國的精神病院,慧敏卻沒有走出祖國特務那柄無形的武器。

到了波士頓,跟蹤和襲擊並未消失。2004年冬天,由於電話被鎖,她時常在夜裡一個人跑出去給國內的家人打電話。「為了逃避攻擊,我現代化的東西不用,造成更大的悲哀。冰天雪地打電話給兒子對自己是一種摧殘。一張公共電話卡很快用完,我只能以想像來維持和親友的連繫。電話打一下就斷,很多個月就跑冰天雪地,心很難受。我最大的恐懼是搗亂了身體,被逼成瘋子。林昭難道不是,大家都這樣說她。」

直到今天,慧敏承受著最大的精神和肉體上的迫害。「晚上我拿著毯子到處躲,睡在地板上,角落裡。有時候我躲入壁櫃。我要去哪裡,做什麼,他們都知道。他們圍堵我,讓我找不到方向。我看過一頭貓原地打轉。我明明要右轉,卻硬是左轉,走圈子。想去向朋友訴苦卻找不到家。他們情緒好的時候撩一撩我的肩,對準我的腦子一個定點襲擊,憤怒的時候擊我的心臟。有時聽演講時突然腦子裡一片空白。早上我去教會,邊禱告邊哭。我問過自己上億遍為什麼?這樣殘酷的事不該發生在我身上,不知彈發何方?接觸的都是看不見的東西,看不見真人。這是最讓我恐懼的。」

為什麼偏偏是我!

「人們暗示地問:為什麼偏偏是我,而許多異議名人卻沒事?」原因並不難解。在一個由「一群沒有面孔的人,木偶,執行儀式和權力常規的穿制服的人」(哈維爾) 在缺乏自我意志下盲目推動運轉的後極權國家,懦弱與可恥的行事風格無疑將界定其運作的方式。很明顯,一個以謊言維繫其合法性的政權不敢明目張膽對付異議要人,只敢狠打致死無數底層人民和上訪者,信仰者。

然而他們想像不到這些「無名小卒」深具抗爭的精神。「我不跑,也沒有測試儀。我選擇忍受,抗拒。」和在精神病院裡堅持拒絕吃藥一樣,慧敏不放棄原則:「有病才吃藥,不可妥協。這樣邪惡的權力,我寧可關一輩子不會接受吃藥。」
在加州時她的抗爭精神更強:「我去堵他們。他們一見我就跑,跑我就追。我心裡暗暗嘲笑:男子漢有男子漢的勇氣,一個政府也有政府的氣魄,女人都有這樣的膽量,男子漢卻沒有?」

然而在長期和無形之網作戰後,慧敏逼近了崩潰的臨界點。「我獨自走在哈佛校園,心裡悲哀。有許多人號召正義,自由,事實上卻沒有給我幫助。在他們堅持用他們認為『正常』的方式思維時,卻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成了幫兇。」

「我不想做英雄,也不想讓人同情。我從來不展覽痛苦。我沒有戰士的精神,我只想解決這個困難。我最害怕的不是馬上讓我死掉,而是慢性的肉體上的破壞,那是查不出來的。」

「被控制的時候感覺被什麼東西壓著,很沉重;現在我只渴望輕鬆,可以自由呼吸空氣,這本來是人權裡最基本的要求。」

一直以實際行動援助慧敏, 波士頓美國教會的牧師夫人林旋告訴我:「她給了我兩個電話,告訴我如果她發生意外,她是被迫害死的。一個是她的房東,一個是她在報社的台灣朋友。」在我全面展開搜索後的這些日子裡,我們在深夜長達幾個小時的通話結尾往往瀰漫著一種不祥的悲壯,她老說:「如果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由於我們的通話是在監聽下進行,有時慧敏言詞的轉向和她最近意志力的衰弱讓我頭腦混亂,心緒焦慮,有時生出撲朔迷離之感。加上所有線索的連接不上或斷裂,不禁深感這反恐懼的行動之困頓與孤獨。

我們絞盡了腦汁分析是什麼導致看不見的敵人把箭矢對準了她。出國前幾篇曝露爆炸案真相的報導,一篇有關劉狄的短文,網上和電郵裡嘻笑怒罵的戲文,僅此而已。在無法掌握確切證據的困境下,在這裡我只能說,是一個十分詭譎的力量對準了全無抵抗力的她,並且以接近玩弄實驗室白鼠的方式炫耀著自己的武器。

至於為什麼選擇她,或許是出於良好的意願,慧敏沒有對自己打交道的對象有確切的政治理解。在查詢的過程裡,我對海外民運和學術界與中共當權者和特務的複雜糾纏有了深刻的體會,也對其斗膽包天,無所不敢言與缺乏基本道德底線和節制而驚訝。這樣的言行能在自由民主的海外獲得巨大能量本身說明了我們正在以加速度朝前推進的民主事業在深層結構上存在致命的偏差,同時曝露了意識形態的自轉機制並未因為我們離開國土來到了疆界之外而稍減,卻是通過我們自身的異化而繼續運轉。

在這裡為了謹慎,沒有任何人或組織的名字會被提及,然而我們當知道,真相終有大白的一天。陳沅森和張慧敏的電磁波襲擊事件絕不是獨立的特殊案例。

行動起來 截下空中前進的箭鏃

埋在這冰山一角下的是龐大猛獸的巨冰齒。在這退黨人潮勢不可擋,中共解體一日一日迫近的歷史時刻,浮現了這土崩瓦解前夕它秘密使用的無形磁波。然而無物之陣只有在隱形狀態下才具有殺傷力。

一旦這隱形的陣杖被置於光天化日下,它所製造的恐懼將一筆勾銷。當電磁波武器的種種功能成為我們的基本政治知識,受襲者將不再處於孤立絕緣的困境。憑藉著對苦難的信任,對與極權任何形式同謀的棄絕,我們將讓無形之物現身,並且直溯它懦弱的源頭。我們將追溯到把持著人體遙感器的那雙由於懦弱而蒼白,顫抖的手。那顆黑暗,懦弱的心。

為了阻止電磁波這可怕的空間武器腐蝕我們的生存空間,我請求所有在過去或現在為電磁波襲擊的人擺脫恐懼,站出來。這是對抗恐懼的唯一方式。看不見的敵人使我們恐懼,而道出真相將使隱形的敵人失去庇護他的黑幕。當說出真相的人彙集成河流,謊言和黑暗裡羞恥的行為將被激流沖得無影無蹤。

在長久的制約下我們習於施行不用負擔任何責任的懷疑主義,習於觀看他人的痛苦而殘忍地不採取任何行動。然而,我們殘忍的時刻到了盡頭。現在是我們重新定義同情的時候。除了與受難者同一情感一無二致,如同自身承受著同樣的磨難外,行動必須是同情的孿生兒。行動起來,把我們的手臂圍繞受難者的肩頭,截下那支在空中前進的,意圖傷害的箭鏃,那唯有通過信任和敏銳才能看得見的電磁波 - - 這就是同情的真義。

冷漠是災難的溫床

最後,關於人性的弱點,對我來說這個事件最黑暗的部分。如果不是為了冷漠,受難者的苦難不會如此沉痛。如果不是為了我們缺乏對她人的信念,缺乏對未知事物存疑,探索和求證的好奇心,受難者的絕望不會如此絕對。若不是為了我們對一件性命攸關的事件其真偽輕易判下了否決,受難者不會陷入絕境,意圖自棄。
對於這點,感觸甚深的慧敏有許多話要說。

在傾向論壇上回應文友們安慰的致謝詞:「魯迅之言早已道盡:『群眾──尤其是中國的──永遠是戲劇的看客。犧牲上場,如果顯得慷慨,他們就看了悲壯劇;如果顯得觳觫,他們就看了滑稽劇。』…林昭亦被長期指認為瘋子,但若用心去讀那血書,試問你說得出麼?…流亡有其艱難性,需要我們來攜手共付艱難。」

一篇名為「如果」的短文:「如果林昭的不幸就發生在今天,發生在你身邊,你會有何感受?…會挺身而出?會同情支助?事實上更多的人會遠避鬼神,最多也只不過是袖手旁觀。

最近看到劉荻的一篇文章…她說,其實這個世界是冷漠的,而她自己也曾經這麼冷漠過,當有人坐在她面前訴說遭遇的悲哀時,她只會說:是麼?有這回事?冷漠是災難的溫床,可以說是因了它災難才無法根斷…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有能與受難者共同承擔苦難的勇氣,有責任能憑智慧來阻止林昭的不幸再發生在今天。捫心自問,你,我,他,她,我們有嗎?我們能嗎?」

在遭遇迫害前寫給還在獄中的劉荻的一段話:「最後我想說的是,任何以文字為生命的人都當與你站在一起,這不只是要給你溫暖的安慰,更重要的是『站起來』本身是每一個寫作者為其自身發出的警示,以防『傷害』有一天會傾臨而至其身。」

然而在最近寫給我的一封信裡,她卻這樣寫道:「當自己再讀寫劉荻的文章時,我都覺得自己變得很陌生。曾經的我是有勇氣與受難者站在一起的,而今我甚至都害怕與自己站在一起。連自己都畏懼並肩與自己站立的魂靈是何其孤獨,而這樣的感受又是在怎樣無援之境中產生。」

在另一封信裡,她祈求著一線光:「那是生命絕望性黑暗中的曙光,又是在太多失望後這個世界給我的信心。」一個人是無法獨自對抗來自祖國龐然的無物之陣的。尤其是當這古已有之的陣勢裡又悄悄加入了電磁波,這無形中之無形,這嶄新的,在我們日常知識裡尚未命名的敵人。

如果我們選擇沉默地觀望,冷漠地懷疑,傲慢地嘲諷,我們將再度把自己歸入了那無物之陣攻無不克,歷史悠久的陣營。無論我們距離國家恐怖主義的祖國多麼遙遠,我們攜帶那顆異化自我的種子,把它播種在異國的土壤,讓它在自己心中茁壯。我們將孤獨地如同孤立的城池被一個一個分裂,瓦解,擊潰。那將是我們做為一個群體所無法承擔的代價。

2005,5,13

附:
福建省建甌市案件網址http://club.sohu.com/read-military-255681-0-1.html
關於毫米波,遙視遙感功能,思維解讀,經由腦波分析解碼語言及視覺形象,電磁波武器功能,被襲擊症狀及應對自保的一部分英文網址:
http://www.abovetopsecret.com/forum/thread17079/pg1
http://www.mindcontrolforums.com/yu.htm
http://www.raven1.net/thrucatseyes.htm
http://www.waco93.com/classifiedweapon.htm#EBRAI

(5/18/2005 7:09: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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